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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章 留下後患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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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時間:2012-12-30 13:59:32 本章字數:14518

當晚,邯嶺院。硎尜殘曉

一抹人影悄無聲息的翻墻而入,準確的尋找到慕宣的房間,推開窗戶,如一道閃電從外面撲入,憑借著月光找到床榻的位置,擡起手中的大刀,一頓猛砍。

“你說,他會這麽傻砍多久?”

窗外,慕宣擡肘撞了一下身邊的東方梟,聲音裏有著好奇,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。

“不知道。”東方梟很誠實的搖頭。對這名刺殺者的頭腦實在不敢恭維,砍了半天除了翻飛的棉絮,沒有一滴血漬,他居然沒有發現,無語。

“要不,我們提醒他一下?”慕宣很‘好心’的開口。

東方梟嘴角抽了抽,他可不相信慕宣會這麽好心,自從見識了她神機妙算逃離皇宮,他對她的頭腦進行了完全的重新評估。加上見識了她的武藝之後,更加認定了這女人喜歡扮豬吃老虎,就好比游船事件,她明明能阻止妖邪,卻偏偏要浪費唇舌,期間還險些喪命,實在是無法理解。

“那個,大哥,你要殺我嗎?”見東方梟沒吱聲,慕宣自動自覺的理解為默認,果然好心的提醒著屋子裏那位還在揮刀子的仁兄。

黑衣人的動作一滯,猛地回身,見到窗外的慕宣和東方梟時,直覺不妙想要逃走,卻發現自己的身軀開始麻痹,內力也開始逐漸消失,心下一驚。

“呵呵,不好意思,我讓無塵在蠟燭裏加了點散功散,你那點可憐的內力,應該已經快沒了。”推開房門,慕宣帶著一眾美男進入。

黑衣人全身警戒,可惜內力正在逐漸消失,貿然上前只是以卵擊石。

“說說是誰讓你來的吧。”大大方方的在屋裏唯一的一張椅子坐下,眾美男自覺站在身後,讓慕宣更加有種女王似的優越感。

滿室皆靜,黑衣人的身軀越來越麻痹,內力也在迅速消失,眼光落在慕宣身上時是無盡的怨毒,知道自己今日難逃一劫,索性湊足了最後一絲內力,拼盡全力攻向慕宣。

對於黑衣人的自殺式行為,慕宣完全表示無視,就在大刀離她僅有0。1米時驟然停住,黑衣人再也不能動彈分毫。

“呆瓜,看看他是誰。”慕宣懶洋洋的吩咐著,順勢將嬌軀靠進離自己最近的東方梟的懷裏,感覺俊軀一震,然後直接忽略。

“好嘞。”

溫興哲樂呵呵的上前,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面巾,驚呼一聲,“是你?!”

來人同在場的人皆有過一面之緣,也就是沒被慕宣說吐血,卻被斷了子孫根的唐門門主——唐川。

“好手段啊。”慕宣一聲感嘆,對潘婷婷的智慧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,借刀殺人,這可比演戲跳湖有挑戰性多了。

“說!誰派你來的?”銀狼上前一步,軟劍已架在了唐川的脖子之上。

“哼!”誰料,唐川非常有骨氣的冷哼一聲,將唯一還能轉動的脖子轉了方向。

“不用問他,沒人派他來。”無塵輕聲開口,見眾人疑惑的將視線投向自己,淡然一笑,“宣斷了唐家的香火,他早已懷恨在心,本寄望著司徒盟主能為他‘主持公道’,誰知卻大失所望。想要上門報仇,卻又對梟的身份有所忌憚,一直不敢貿然前來。而如今,定然是受了人家的挑唆,再為他提供了這樣一個機會,他自然不會放過。”

“不錯。”慕宣讚賞的望了無塵一眼,這丫的腦袋就是好使,居然比她還要先想明白。心裏小小的嫉妒了一下,嘴上卻接著無塵的話往下說:“潘婷婷本就不指望他能殺了我,只是用他來轉移視線而已。唐川武功不怎樣,下毒和輕功卻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,用毒毒暈你們,或者用輕功逃跑引你們離開,那我就孤立無援了。”

“孤立無援,這麽說真正的殺手尚未出現?”溫興哲不虧是個精明的商人,一點就透。

“不,他已經來了。”慕宣說著,將視線定格在窗口處。

窗外一聲輕響,妖邪的身影如一道光影消失在了原地,與剛進入後院的黑人戰在了一起。

“江湖傳說,邪尊武藝鮮有敵手,如今看來也不怎樣嘛。”見兩人鬥了許久也沒有分出勝負,溫興哲不冷不熱的嘲諷著。

“不,來人的武功不低,招招皆是殺招,而且是只攻不防的打法,即使武藝再好一時間也難得占到上風。況且有兩次妖邪都能殺掉對手,可他卻沒有出招,看來是打算生擒對手給宣審問。”無塵卻不這麽認為,非常客觀的評價道。

慕宣聞言,黛眉一挑,無塵這話只說對了一半,妖邪想生擒對手是真的,可還有一個原因無塵一定不知道。變態的人再怎麽改變,骨子裏的變態基因總是會時不時的冒出來,以前妖邪喜歡看人慢慢死去的過程,現在他喜歡看人奮力掙紮的過程。他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快感,玩兒夠了自然會把人擒住。

“從武功能看出來是誰嗎?”畢竟對這個世界不是完成熟知,慕宣將問題拋給了無塵。

“應該是第一殺手,冷血。”回答的是東方梟。

“什麽?”慕宣猛地站了起來,三步化作兩步沖到窗口,對著還在打鬥的黑人喊道:“黑大哥,你是殺手嗎?誰不能收我為徒啊?!”

對於慕宣時不時的興致,眾人了解,卻還是汗顏。

黑衣人就沒這麽好運了,被慕宣突兀的一嗓子吼得一楞,正好被妖邪鉆了空子,封住了他的穴道。

見妖邪擒住了黑衣人,慕宣立馬竄出房間,沖到黑衣人面前,揚起絕對崇拜的眼神,道:“黑大哥,收我為徒好不好?”

面巾下的嘴角狠狠一抽,來人冰凍十裏的開口:“既然已被你等捉住,要殺便殺,無需多言。”

“別啊。”慕宣急了,激動的抓住黑衣人的手,“大哥,您是咱的偶像,怎能舍得殺你呢?”

“小軒,什麽是偶像?”隨眾人出來的東方瑞,正趕上這句話,隨口一問。

“偶像偶像,就是嘔吐的對象。”條件反射,絕對的條件反射。當這句話沖口而出時,慕宣那個悔啊,特別是對上黑衣人更加冷冽的眼神時,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。

殺手夢,又破滅了。

“小軒,你怎麽了?”見慕宣耷拉著小腦袋,東方瑞不怕死的湊上前關心道。

罪魁禍首免費送貨上門,不報仇絕非慕宣的風格,陰笑的擡起頭,瞬間高躥,直攻東方瑞的腦袋——

“三皇兄,救命啊!”見勢不妙,東方瑞拔腿便跑。

“你丫的,有本事就別躲!”下手敲了一個空,慕宣叫囂著狂追。

一男一女,就在院子裏你追我逐,完全忘記了還有兩個被抓住的殺手,其他人也樂得看戲。

“你們到底要如何處置我?”忍無可忍,無須再忍。死亡不可怕,可怕的是等死的過程,面對未知的命運,即使不要命的冷血,也忍不住心裏開始發毛。

“呃,別忘了正事。”停下追逐的腳步,慕宣踱步到冷血面前,一把扯下黑色的面巾,一張讓她失望至極的面孔暴露在空氣之中。

“怎麽會這樣?”興致索然的丟下面巾,連審問的心情也沒了。原來傳說殺手很冷是真的,可又酷又帥絕對是假的,***,比那日在洛陽見到的惡霸長相還差。

剛到這世界總能遇見美男,可如今盡是些歪瓜裂棗,失望啊!

慕宣的表情,對冷血來說是個絕對的打擊,想他天下第一殺手,不僅失手被擒,還要遭受對手的肆意侮辱,這讓他情何以堪?

“你是準備自己交代呢?還是準備自己交代呢?”再次湊到冷血面前,慕宣笑得好不邪惡,讓冷血生生打了個寒顫。

“有,有區別嗎?”兩個問題不是一樣的嗎?

“當然有區別,一個是你自己老實交代,另一個是我打得你老實交代。”

“哼。”冷血和唐川是一個品級的,面對質問,采取同樣的哼字訣。

“無塵,我記得你會攝魂術吧?”不是疑問,而是肯定。

無塵一楞,遂即明白了什麽,莞爾失笑道:“你可是記恨我當初對你使用攝魂術?”

“那倒沒有。”慕宣老實的回道:“我這人沒心沒肺,唯一的弱點就是喜愛美的事物,迷失在你的笑容裏,我沒覺得丟臉。只是,不知你的攝魂術究竟高明到何種地步。”

“宣想知道?”

“呃……”

不知道為什麽,無塵分明在笑,慕宣卻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。她怎麽忘了,這無塵只是外表淡然的假神仙,骨子裏的黑並不比她少,兩人從未真正意義上的交鋒,若真比起來,她也沒把握真能勝過他,還是少惹為妙。

“那,有沒有能讓人說實話的藥?”慕宣衣袂一甩,果斷的選擇了換話題。其實她也是沒耐性再折騰下去了,潘婷婷那個女人,既然敢三番四次前來招惹她,就得付出應有的代價。

“有。”無塵眼珠一轉,立即明白慕宣想做什麽。

“嗯。”慕宣點點頭,轉身面向妖邪,東方梟和溫興哲,“我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,不願意現在就可以離開。”

“小軒,還有我吶。”見自己又被遺忘了,東方瑞屁顛屁顛地湊上來。

“你有另外的任務,待會給你分派。”一巴掌乎開面前的腦袋,美眸緊盯著東方梟三人,等待著他們的答案。

“宣,即使你讓我交出兵權,我也願意。”

兵權是東方梟的全部,他這樣說,就表示願意將自己的一切交給慕宣,對於東方梟不鳴則已,一鳴驚人的表白方式,慕宣很收受用,感動的回以一個擁抱。

“你們呢?”將視線轉向妖邪和溫興哲。

“小宣,記得你進宮前我說過的話嗎?即使用整個溫家去換你,我也心甘情願,只要是你想要的,我都會盡力為你做到。”溫興哲的話語透著堅定,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受傷,他雖然視財如命,可是現在慕宣就是他的全世界。

妖邪點頭附和。

“對不起,是我錯了。”自責的投入溫興哲的懷抱,久違熟悉的奶香味竄入鼻孔,慕宣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春滿樓的日子,想起溫興哲當初使詐讓自己親他,不由輕笑出聲。見眾人疑惑的望來,擡頭踮腳,在一眾男人嫉妒的目光中,主動為溫興哲獻上香吻。

為表一視同仁,親完溫興哲,又挨個兒親了過去,人人不落空,心裏平衡了。

“好了,聽我安排。”安撫工作做完,慕宣就開始發號師令。

“無塵,你負責讓冷血和唐川說實話,保護他們不能被人救走,更不能自殺。妖邪,我要你立刻放出消息,就說邪教要在三日之內滅了紹義山莊,任何人幫助他們,就等於與邪教作對,全部滅門。東方梟,你去益州官府調兵,明日一早將紹義山莊圍起來,任何人不得進出。溫興哲,你勒令溫家堡所有的商鋪,今後不得與紹義山莊有任何金錢往來,我要紹義山莊經過此劫,從此一蹶不振。”

月華之下,慕宣整個人負手而立,渾身氣勢凜然,不再像一個脫俗的仙子,反像是地獄而出的覆仇天使。原本澄澈的靈性猶在,更摻雜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魔性,讓人癡迷,追逐,放縱,讓一眾美男心血沸騰,甘願為她不顧一切。

明知她是毒,噬人骨血,卻依然欲罷不能,上了癮,戒不掉,更逃不了。

今晚,註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。

邪教要滅紹義山莊的消息迅速傳播,沒有人知道為什麽,可也沒人敢伸出援手。

溫家堡同時放出消息,從此溫家堡所有的店鋪,不再與紹義山莊有任何金錢往來,若其他店鋪敢賣東西給紹義山莊,必會全力收購。

清晨,當這些消息在大街上傳得沸沸揚揚之時,大批官兵從益州城外湧入,並將紹義山莊裏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起來,一只蒼蠅也不準進出。

益州城裏頓時人人自危,紛紛猜測紹義山莊究竟做了什麽,居然同時得罪了邪教,溫家堡和朝廷。

紹義山莊,邯嶺院。

“王爺,潘莊主求見。”

慕宣等人剛吃過早飯,侍衛就匆匆來報。

“呵呵,那老家夥動作倒是挺快的。”慕宣接過溫興哲遞來的手絹擦了擦嘴,遂即笑呵呵的道。

“那宣認為是見,還是不見呢?”經過昨晚,東方梟感覺自己和慕宣親近不少。或許是心結解開了,東方梟不再掩飾自己的愛意,隨時都恨不得將慕宣抱在懷裏,可周圍始終有一群虎視眈眈的男人,他也只能偶爾抱抱,之後還會遭到其他男人有意的隔絕。

“見,幹嘛不見呢?我還等著他找出兇手呢。”見東方梟的虎臂揚在半空之中,就是不敢落下,慕宣輕笑一聲,自動依偎進他的懷裏。

許是長年征戰的原因,東方梟的身軀比一般男子魁梧,靠上去很有安全感,慕宣十分喜歡。

“好,宣說見就見。”東方梟樂呵呵的摟住慕宣的香肩,對於四周妒視的眼光完全免疫,轉頭一個眼刀殺向傻眼的侍衛,沈聲吩咐道:“讓他進來。”

“是。”接收到東方梟的目光,侍衛渾身一個靈激,火急火燎的逃了出去。

一行人剛在院子裏坐下,潘紹良就火燒屁股的沖進了院子裏,‘咚!’一下子跪在東方梟面前,乞求道:“求王爺救救紹義山莊,救救紹義山莊。”

冷睨了潘紹良一眼,東方梟冷冷的道:“本王紆尊降貴住在紹義山莊,誰知,卻有宵小之輩前來刺殺。敢問莊主,本王當救,不當救?”

“刺,刺殺?”潘紹良一怔,他設想了無數得罪東方梟的理由,卻唯獨沒想過的就是刺殺,刺殺當今王爺,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!

“敢問王爺可有證據。”潘紹良也不傻,只片刻就恢覆了冷靜。

“問本王要證據之前,莊主最好先去問問自己的女兒。”東方梟眼中透出一絲殺意,敢傷害慕宣的人,他絕對不會讓她死得那麽輕松。

“婷,婷兒?”潘紹良像是想到了什麽,轉瞬將視線投向慕宣,眼中劃過一絲明了和懊惱。

“看來莊主已經猜到了。”慕宣慵懶一笑,柔若無骨的身子在東方梟懷裏動了動,尋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。

“小軒,三皇兄的骨頭太硬,靠著不舒服,還是我懷裏舒適。”捕捉到慕宣的小動作,東方瑞立馬湊上前,搔首弄姿的擺弄著一身粉衣。

一把推開東方瑞,慕宣嬌笑道:“你丫的骨頭比我還軟,靠在你身上,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摔地上了。”

對於三人間的互動,潘紹良自是看在眼中,心下立刻明白了什麽,頓時懊悔不已,他當初就不應該支持婷兒爭搶司徒靖,這下好了,居然釀成大禍。

“王爺,盟主和潘小姐求見。”侍衛再次匆匆而來,這次很聰明的低頭,對一切都選擇視而不見。

慕宣一聽樂了,“正主到了,快快有請。”

見侍衛沒有動作,東方梟咆哮道:“小姐的話就是本王的話,還不快去!”

“是,是。”侍衛又火急火燎地沖了出去,額頭冷汗直冒,這差事真難當!

“別生氣。”小手輕撫上東方梟的胸膛,與其說是在幫他平緩怒氣,不由說是在吃豆腐。小手在堅硬如鐵的胸部左捏捏,右捏捏,感覺有什麽抵在自己的小屁屁上,慕宣一頭黑線,擡頭見東方梟漲紅了俊臉,還惡劣的用小屁屁磨蹭了兩下,靠近東方梟的耳邊低語,“要不,今晚你侍寢吧?”

“荒唐,男子怎能有侍寢一說!”東方梟氣息不穩,聲音聽上去有些粗嘎。

東方梟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,在場的人和剛踏進院子的司徒靖聽了個真切,眾美男一致給予羨慕嫉妒恨的眼神,而司徒靖卻有著掩蓋不住的神傷。

“怎麽不能?東方羽那丫的後宮佳麗無數,天天還得翻牌子侍寢,趕明兒個老娘也組建一個美男後宮,照樣翻牌子侍寢。”慕宣語不驚人死不休,聽得一眾美男黑線。

可潘紹良和司徒靖卻是心驚不已,她居然直呼當今皇上的名諱?而梟王他們並沒有加以阻止,仿佛本該如此,心中不由猜測慕宣究竟是何身份。

見慕宣還活著,潘婷婷心裏一陣害怕,可見司徒靖從進小院視線就未離開慕宣,心裏的害怕又轉化為嫉妒,不由氣急了,口不擇言的罵道:“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!”

“住口!”

眾美男還來得及發怒,潘紹良就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,瞬間沖到潘婷婷面前,揚手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。

“爹爹,您打我?”不敢相信,從小疼愛自己如珠如寶的爹爹,居然會為了一個賤女人動手打自己,潘婷婷捂著紅腫的臉頰,眼中淚光閃爍。

“婷婷……唉!”潘紹良頹然的一揮衣袍,無可奈何的勸道:“婷婷,快給慕姑娘賠禮道歉。”

潘紹良本想將這件事情就這麽遮掩過去,雖然還不能猜測出慕宣的身份,可僅憑著兩名王爺對她的寵愛,也絕不是一個小小的紹義山莊能夠招惹的。讓潘婷婷道歉,就是希望能讓他們心裏的氣消一些,紹義山莊也不至於被滅門。

誰知,潘婷婷被嫉妒和忿恨蒙蔽的雙眼,將一切的罪責全算在慕宣頭上。捂著紅腫的俏臉上前一步,那眼神似乎要將慕宣生吞活咽了似的,指著慕宣怒不可遏的罵道:“她憑什麽?不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,人盡可夫的蕩婦,我憑什麽要向她道歉,憑什麽?!”

“放肆!竟敢辱罵當今……”東方瑞氣昏了頭,本想搬出慕宣皇後的身份壓壓潘婷婷,哪想卻被東方梟喝止住。

“住口!”

“三皇兄,潘婷婷辱罵小軒,已是死罪一條。”

斜睨著忿忿不平的東方瑞,東方梟涼涼的開口:“管好自己的嘴巴。”遂即將視線轉向無塵,“塵,將昨晚的刺客帶出來,是時候盡早解決了。”

無塵斜睨了東方瑞一眼,無聲一嘆,看來這瑞王也是愛宣至深,雖然以前兩人接觸不多,卻也知道他絕非看上去那般風流成性。那些隱藏在人後的真面目,無塵已經不想再探究,只要他是真的愛宣,願意為宣放棄一切,自己也不會再阻止什麽。

對東方梟點了點頭,閃身進入屋子裏,將冷血和唐川丟了出來。

見到冷血和唐川,潘婷婷頓時嚇得臉色蒼白,可一想到殺手的準則,料定冷血不可能供出自己,而唐川一個人的話又不可信,又暗自穩定了心態。

將潘婷婷的轉變盡收眼底,慕宣嗤笑道:“我看,潘小姐還沒弄清楚一件事,無論冷血和唐川是否供出幕後之人,紹義山莊以後都別想在江湖上立足了。邪教下了格殺令,而溫家堡斷了紹義山莊的財路,官兵更是將紹義山莊圍得水洩不通,你認為我做了這麽多之後,還會再多此一舉審問你嗎?”

“你,你,你說什麽?”潘婷婷雖是江湖兒女,可還是甚少出門,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並不清楚。幾步跑到潘紹良面前,抓住他的手臂追問道:“爹爹,她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?她沒有那麽大的能耐對不對,紹義山莊是江湖上有名有望的山莊,怎麽可能說滅就滅呢?”

“婷兒,你……唉……”潘紹良欲言又止,最終一聲長嘆,等於認可了慕宣的話。眼尾不自覺瞥向靠在東方梟懷中悠閑自在的小女人,潘紹良怎麽也沒想到,這一切居然是這個小女子幹出來的,如此狠絕的要置紹義山莊與死地,即使是個男人也未必能做到,他看走眼了。

“不,不會的!”潘婷婷不自覺後退兩步,眼神驚恐的望向慕宣,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招惹了一個多麽恐怖的女人,能夠讓這麽多男人對她掏心掏肺,這樣的女人又怎會簡單?是她被妒恨蒙蔽雙眼,才看不清這一切。

“唐川,說說吧。”好似嫌對潘婷婷的打擊不夠,慕宣要斷了她心中唯一的念想。

“你斷了我唐家的香火,本門主恨不得吃你的肉,喝你的血,可是你住的邯嶺院守衛森嚴,我根本找不到機會。直到前兩日,我聽下人說,你住的地方是在後院,就在圍墻後面,於是我就半夜潛進來,打算殺了你洩恨!”

唐川的話很簡單,可是誰都知道,下人亂嚼舌根怎會正好被他聽見?除了被仇恨沖昏頭的唐川,任何人都能知道這其中有詐。

“嗯,不錯,很有當先鋒的沖勁。”慕宣態度中肯的評價,轉頭對上冷血,“冷血,說說是誰讓你來殺我的吧。”

“是一個叫秀兒的丫頭找到我,讓我來紹義山莊殺一個女人,給了地圖,放我進入山莊之內,見到了山莊的小姐,就是出錢之人。她說,只要殺了一個叫慕宣的女人,酬勞就是一千兩。”冷血極力想控制住自己,可慕宣一問話,他嘴裏就不住的冒出實話。

“不!你說謊!”見到司徒靖懷疑的目光,潘婷婷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塌了,唯一的想法就是止住冷血的嘴巴,叫囂著就想沖上前殺了冷血。

誰料,卻被無塵看出了先機,一根銀針射出,潘婷婷遭到內力的反噬吐出一口血。

“為什麽?”

潘婷婷的行為等於不打自招,司徒靖不敢置信的望著她,見潘婷婷低著頭,不敢對上自己的視線,心裏更是震驚。目光不自覺轉向慕宣,眼眸變得異常覆雜,顫聲問道:“你,為何不解釋?”

知道司徒靖指的是什麽,慕宣淡然無波的開口:“懂我的人,不需要解釋,不懂我的人,沒必要解釋。”

這就是慕宣的答案,若是當初司徒靖肯選擇一分一毫的相信,那怕是問過她原由,而不是聽信潘婷婷的一面之詞,他們也不會走到今日的局面。正是因為他什麽都沒問,就選擇了讓她道歉,徹底的傷透了她的心,才被慕宣永遠的隔絕在了心門之外。

“潘婷婷,別以為事情就這麽了結了,得罪我的人,我只會讓她生不如死。”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,慕宣的眼神冰冷似刀,深深的刺進了潘婷婷的骨子裏,讓她感到腳底生寒。

“你這個魔鬼!魔鬼!”最引以自傲的山莊快沒了,最疼愛自己的爹爹無能為力,自己最愛的人又離自己而去,她當初就不該招惹這個魔鬼,害了自己,害了紹義山莊。

“魔?不錯,我喜歡這個字。”無恥是慕宣的資本,理解不同,貶義也能變成褒義,擡眼對上潘婷婷噴火似的目光,“你不是說我水性楊花嗎?那我也讓你嘗嘗水性楊花的滋味。”

見潘婷婷瞬間瞪大的雙眼,慕宣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,轉頭對上東方梟,吩咐道:“傳令下去,誰能得到咱們潘大小姐的垂青,與之春風一度,就放誰出府。相信,那群下人定然會迫不及待的竄上潘小姐的床。”

“不,你不能這樣對我!”聽了慕宣的話,潘婷婷瞬間面如死灰,想要自盡,可無塵那根銀針讓她渾身發麻,想要自盡也是奢望。

“王爺,慕姑娘,小女縱使有千錯萬錯,也是老夫教導無方,懇請你們放她一條生路。”潘紹良像是瞬間老了十歲,潘婷婷是他唯一的血脈,若潘婷婷也沒了,他即使有了權勢,也後繼無人。

“小宣……”司徒靖想為潘婷婷求情,可話未出口就被慕宣打斷了。

“若這個女人不來招惹我,我會讓她安生的過下半輩子,可她想要對付我,就得承受失敗的後果。我不是聖人,不會原諒一個想要我命的女人,不殺她已是最仁慈的做法,一旦決定要殺,她連再次投胎的機會都沒有。”

“可是,這樣對待一名女子,你倒不如殺了她……”司徒靖的聲音越來越小,對上一群男人隱忍的目光,直覺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。

“是嘛?”慕宣一聲輕笑,再次將視線轉向冷血,“說說,這個女人還讓你幹什麽了?”之前要不是他們細加審問,也不會知道那個女人心腸居然如此歹毒。

“她讓我將那名叫慕宣的女子先奸後殺,死後將屍體掛在益州城樓上,讓所有人都觀看。”嘴巴不由控制,冷血連抵抗的心思都沒有了。

“什麽?”司徒靖震驚地望向潘婷婷,死後暴屍,這對古人來說是最惡毒的詛咒,那表示此人在死後不得安寧,他不敢相信潘婷婷居然會這麽惡毒。

司徒靖的眼神,比殺了潘婷婷還讓她難受,低垂著腦袋,悔恨的閉上了雙眼。

“即使婷兒做錯了,可是紹義山莊是無辜的,你能不能……”

“不能。”見司徒靖又想為紹義山莊求情,慕宣頭疼地揉著額角,“我知道你生性正直,可潘婷婷和潘紹良絕非你看到的那樣,你知道紹義山莊在短短幾十年間,為何會在江湖上擁有這麽高的名譽地位?”

“夠了!”知道無論如何紹義山莊都逃不過被滅門的危機,潘紹良索性不再隱藏,站起身渾身氣勢徒然暴漲,寥寥黑氣環繞在眼部四周,整個人看上去十分駭人。

“邪功?你與邪茂松是何關系?”

妖邪一眼便認出了潘紹良的武功,正是上任邪尊的成名絕技‘邪功’,可他當初嫌這武功太過陰毒,並未修習。煉這武功必須長期與死人為伍,吸收死人的屍氣煉成,看潘紹良的模樣修習時間不短,甚至已快煉成了。

“邪茂松?哈哈……”潘紹良狂妄的笑著,已打定主意全力反擊,對一切便不再隱瞞,“他可是我的親弟弟,原名潘紹松,當年為了統領江湖,我入贅了紹義山莊,而他則創建了邪教。誰料,最後卻被妖邪那個叛徒害死,我邪功未成也不敢貿然上邪教找其報仇,只能忍氣吞聲靜待時機。”

“兩兄弟一黑一白,你們倒是好心思。”慕宣看不出是什麽表情,眼珠一轉,轉而問道:“你此次在紹義山莊舉辦武林大會,就是想選出一個武林盟主,然後去征討邪教?!”雖是問句,卻是肯定的語氣。

“你倒是聰明。”對慕宣能這麽快想通其中的關系利弊,潘紹良還是有些佩服,難怪自己的女兒會栽在她手上。

“邪,看來我無意中為你找出了一個禍害。”轉視線轉向妖邪,慕宣邀功似的笑著。

“你就是妖邪?”潘紹良不敢置信的望著妖邪,“不,不會的。妖邪天生銀發銀眸,你……”

“那是因為我改變了他的發色和眸色。”慕宣接過潘紹良的話,對妖邪說道:“如今也不用再隱藏了,快恢覆本來的模樣吧,人家想看很久了!”好懷念妖邪銀發銀眸的模樣,除了晚上在床上激動時,平時都得藏起來,她都快郁悶死了。

得到慕宣的許可,妖邪渾身的氣勢也是驟變,真氣暴漲,發絲飛揚,在眾人的視線中寸寸成雪……

最疼愛的妹妹變得如此陰毒,最尊敬的長輩卻是野心勃勃,就連相處半月之久的邪也變成了邪尊,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,讓司徒靖根本無法接受,怔怔地站在原地,久久不能回神。

“真的是你!沒想到,仇人竟在老夫的視線之下存活了如此之久。”潘紹良突然明白的格殺令從何而來,沒想到這女人身邊的男人個個都不簡單。

“你現在明白也不晚。”知道潘紹良是邪茂松的哥哥,妖邪眼前又浮現出往日生不如死的經歷,毫不掩飾的嗜血氣息外放,腳尖一點就攻了上去。

潘紹良渾身黑氣籠罩,黑氣化作數條虛無的手臂,竟似有意識似的纏住妖邪。

妖邪右手斬斷纏住左手的黑氣,左右手交合,運足了掌力攻向潘紹良……

邪功有多可怕妖邪太清楚了,當初他也是在邪茂松練功時偷襲才能得逞,若光明正大的對上邪茂松,他還真沒有獲勝的把握。

妖邪掌心溢出點點藍光,黑氣一遇上立刻躲避,可黑氣實在太多,而且攻散之後又會再次凝聚,妖邪一時間也是無可奈何。

東方梟見狀想要上前幫忙,卻被慕宣攔住了,“你不能去,你身上戾氣太重,只會加速他身上屍氣的運轉。”

“難道就這樣看著?”

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,眾男子之間不但培養出了默契,還有一股惺惺相惜的兄弟之情,見妖邪有難,自然不會不幫忙。

“相信他,他能夠應付。”慕宣對妖邪信心十足,將視線轉向悟空,調笑道:“小空空,念兩段大悲咒來聽聽,無聊得慌。”

悟空眼前一亮,口中立即念起了大悲咒……

正在這時,奇怪的事情發生了,本是受潘紹良控制的黑氣開始不穩定,速度明顯緩慢了許多。

妖邪的攻擊也更加淩厲,一個閃身出現在潘紹良身後,潘紹良本要回身,可四周的黑氣忽然開始亂竄,他的動作也慢了一拍,妖邪的掌風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背後。

“噗!”

潘紹良一口黑血噴出,眼神惡毒的轉向慕宣,硬頂著內傷轉攻了過去。

“我說你和他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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